第012章 遭遇软着陆
江宁什么都听不进去，他粗鲁地分开了叶碎碎的腿，那白哗哗的**晃花了他的眼，他的心像汽球一样，被人用打气筒狠狠地灌着“恨”，只有恨，那恨快把他憋爆炸了。
杀！杀！杀！他像端着刺刀的士兵，向着他的敌人冲去。然而，就在最后的关头，江宁突然顿住，他呆呆地看着叶碎碎的眼睛。
叶碎碎像一只驯服的绵羊，就那么仰面躺着，一动不动，她妩媚漂亮的眼睛，这一刻，正心疼地看着江宁。不错，是心疼。
那心疼的眼神，像同情，又像嘲笑，一时江宁的大脑错乱了，就在这一瞬间，江宁身上那钢铁刺刀，软了，像投降的鬼子，举着白旗。
江宁苦笑一声，松开叶碎碎，落寞地转过身，向门口摇摇晃晃地走去，像刚刚跑远了一万米，显得那么疲惫不堪。
“不，江宁，”**着身体的叶碎碎突然追上来，从后面抱住江宁的腰，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，叫道，“我不让你走！”
“叶碎碎，我长这么大，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，你说，这是恨还是爱？”江宁站定，并不扭头，缓缓地说道。
“爱之深，恨之切，江宁，我懂，谢谢你对我的爱。”
“可我现在不恨了。”
“江宁，你听我说——”
“不用了，碎碎，那件事算过去了，咱们都别再提了。”
“你要相信我……”叶碎碎的话里少了许多底气。
“可恨的是，我也不是一个老实的男人，”江宁扭转身子，扳起叶碎碎的脸，看着她说，“碎碎，大学时，我选修的第二专业是心理学，其实我对心理学一点兴趣都没有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修吗？”
叶碎碎怔怔地看着江宁，没有接他的话，但一直看着他，听他继续讲下去。
“说来可笑，就为了追女同学。其实什么都没有学会，考试时的成绩也都是勉强及格，而且还是依仗着打小抄。但我自己已经觉得了不起了，被室友们称为‘情场浪子’，还号称‘百花丛中过，片叶不沾身’。”
叶碎碎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江宁，一句话都没有说，她心里不明白江宁为什么要说这些话。
“你知道吗？和你初次见面，我只当是一场艳遇，从没想过和你天长地久，因为我当你也是一个很放得开的女孩，谁也不会纠缠谁——”
“江宁——”
“碎碎，你不用解释，听我说，”江宁继续讲道，“但我自己也没有想到，我竟然会当众宣布我和你的恋爱关系，更不会想到，我会对你那样的事这么在意——”
“江宁，你听我说，不是你想的那样！”叶碎碎怕江宁打断自己的话，急切地说道。
“碎碎，不用解释了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，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那男的，你敢说你和他没有发生过一点事吗？你和他真的就是清清白白的吗？”江宁盯着叶碎碎的眼睛问。
“这……”叶碎碎顿住了，不知该怎么说。真是一物降一物，叶碎碎向来能言善辩，但在江宁面前，她就是有一千张嘴也张不开。
“好了，不说了。那件事过去了。通过那件事，我也明白，这一次，我真的是在认真地谈恋爱。我只有一个要求，过去的事，咱们既往不咎，从今天起，咱们干干净净地相爱，好不好？”
“我都听你的！”叶碎碎深情地爱着江宁，她何尝不明白，自己这一次，也是很认真地爱上了对方。
客厅里的钟表响了四下，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。江宁没有再离开，他和叶碎碎静静地平躺在床上，两人中间隔了有二十公分的距离，江宁的左手拉着叶碎碎的右手，都没有说话。
过了一会儿，叶碎碎问：“江宁，睡着了吗？”
“睡着了。”江宁答。
“那睡吧。”
“睡吧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两人都睡着了，一夜无梦。清晨醒来，江宁醒开眼，金黄色的阳光，照得屋子里通明。一侧脸，躺在旁边的叶碎碎正睁着漂亮的眼睛在看自己。
年轻真好，虽然昨夜睡得那么晚，又哭过，但短暂地休息了几个小时后，立即又光彩照人起来。叶碎碎的眼睛亮晶晶的，额头光洁，整齐的细眉，长长的睫毛。多么动人！
江宁抬起头，在叶碎碎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，正要重新躺回去的时候，叶碎碎的胳膊一下子搂住了江宁的脖子，把自己的嘴凑到了江宁的嘴上。两人忘情地吻了起来，似乎**一下子回来了。
江宁一把扯掉了叶碎碎薄薄的吊带睡衣，利索地剥掉了她的内衣。而叶碎碎在江宁的身子下，也努力地解着江宁的皮带，却怎么也解不开。江宁急了，一下子坐起来，一边喘着粗气，一边脱掉裤子，然后紧紧地将叶碎碎拥在怀里。
然而，江宁却忽然尴尬地发现，他一向勇猛的钢铁刺刀，还保持着昨晚那个投降的姿态。叶碎碎已经被江宁撩拔得发出了啊啊呀呀的轻音乐，却迟迟不见实质性进展，睁开眼，看到了江宁沮丧的表情。不管叶碎碎怎么拨弄，那贪睡的东西就是不愿醒来。
“休息休息就好了。可能是太累了。”叶碎碎放弃了。
江宁没有说话，他自己知道原因，在最关键的时候，昨晚的一幕总是不失时机地涌进眼前。那是一个难以消除的阴影。
两人七点五十出的门，在外面吃了些早点，到办公室时，已经是八点二十多了。大家陆陆续续地到齐了。
今天全体员工开会，所以发行部、广告部、财务处的工作人员也都来到了编辑部。编辑部的成员们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别的办公室的员工都坐在会客的长沙发上。两个单人沙发没人坐，一个是留给李步的，另一个则空着，没有人愿意坐在主编的旁边。
杂志社的发行人员不像报社那样，动不动成百上千，杂志发行员一般只有几个人。杂志主要有两个发行渠道：一个是邮局订阅，另一个是二渠道发行。邮局订阅最稳定，也容易协调。最占用工作精力的是二渠道发行。一般杂志发行人员会在每个省的发行商中选择一到两家信誉较好的，作为本省的总代理。每期新书出来后，杂志社发行人员将杂志发给各省总代理，这些总代理都有自己的发行网络，分布在各个市区县城，直至街道的报刊亭。发行人员需要做的工作除了开辟新市场外，主要便是和每个省的总代理协调好关系，及时发书，及时收回书款。
《美人痣》杂志的发行人员只有三个，一个叫赵光明，五十多岁，原来是别的杂志社的老发行人员，由他任发行部主任；另两个都是新招聘的，一个叫杨涛，是个粗壮的年轻人；一个叫韩巍巍，挺阳光的一个姑娘。但此时，发行部这三个人都显得垂头丧气。
发行人员的经验很重要，因为他手里会掌握大量发行商的信息，哪一家发行商水平高，哪一家水平差，哪一家结账及时，哪一家爱拖欠，老发行人员心里明镜似的。《美人痣》杂志的发行人员是最后单独招聘的，先是高工资请来了老发行员赵光明，然后和他一起，招聘了杨涛和韩巍巍。
三个发行人员是最后来的，所以和大家还不太熟，大家没好意思直接问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，但有消息灵通的人士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：据说周生这次为打开杂志市场投的200万元几乎全部打水漂了！
至于怎么会打水漂，只有等李步来给大家讲了。是不是因为那三个发行人员？是他们的工作出了问题？众人不方便问，有几个人正低着头在下面轻声嘀咕。
“静一静！”李步黑着脸走了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，也不看众人，一**坐在了为他留的单人沙发上。听说他也被周生骂了。周生本来一直挺敬重他这个文人，期待着他在期刊界创造个奇迹，不想二百万元的第一炮就被他打哑火了。挨过吵的李步对大家也没有好气，坐在沙发上后，将手里的文件夹“啪”一声扔在了茶几上，骂道：“咱们都是一群饭桶！”
办公室里的众人愣了一下，不过因为李步连自己也同时骂了，所以众人听着也不算太过刺耳。
骂过后，李步开始感慨，“一个字，只一个字，就五十万元啊同志们！这一次的代价太大了！”
众人愈发摸不着头脑，看李步的表情，谁敢问！
李步端起茶杯，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半杯，然后擦了擦嘴角，将他一向的斯文擦得干干净净，这才捶胸顿足地给大家讲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原来，这次印的七十万份杂志，本来是准备免费送阅读者的，算是一次规模宏大的推广。但将杂志免费发到全国书商手中后，迟迟没见效果，到几个城市里一抽查，这才发现，免费给书商的杂志，却没有一家书商免费发给读者，都在原价销售。因为是新杂志，根本没人知道，所以销量可想而知，而且卖书的那些钱，也都落入了书商的腰包。书商只所以能够卖杂志社的那些推广用书，却仅仅是因为那七十万册书的封面上，少打了四个字：本期免费！
李步又是一通批评，让大家自我反思后，要求每人写一份杂志下一步的发展计划，说罢，看也不看众人，拂袖而去。
“唉，积了这么久的**，没想到竟然是‘软着陆’！”李步一走，胡大元就大声感慨。办公室里虽然压抑，但一听胡大元的话，都哄一声笑了起来。胡大元的“软着陆”可不是什么好词。
江宁却笑不出来，想起自己早上的事，不也是“软着陆”吗？愈发觉得胡大元像说自己似的，众人也似乎都是在笑自己。江宁想着，不由轻叹了口气，
叶碎碎也没有笑，一听到胡大元说杂志“软着陆”的话，她就敏感地看向江宁。江宁叹气的表情让她心疼，她恨不得过去抱住他安慰他。
叶碎碎在心里发誓，“江宁，最亲爱的，你放心，我一定用自己最细微的情爱为你疗伤，让你振起雄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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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碎碎像一只驯服的绵羊，就那么仰面躺着，一动不动，她妩媚漂亮的眼睛，这一刻，正心疼地看着江宁。不错，是心疼。
那心疼的眼神，像同情，又像嘲笑，一时江宁的大脑错乱了，就在这一瞬间，江宁身上那钢铁刺刀，软了，像投降的鬼子，举着白旗。
江宁苦笑一声，松开叶碎碎，落寞地转过身，向门口摇摇晃晃地走去，像刚刚跑远了一万米，显得那么疲惫不堪。
“不，江宁，”**着身体的叶碎碎突然追上来，从后面抱住江宁的腰，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，叫道，“我不让你走！”
“叶碎碎，我长这么大，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，你说，这是恨还是爱？”江宁站定，并不扭头，缓缓地说道。
“爱之深，恨之切，江宁，我懂，谢谢你对我的爱。”
“可我现在不恨了。”
“江宁，你听我说——”
“不用了，碎碎，那件事算过去了，咱们都别再提了。”
“你要相信我……”叶碎碎的话里少了许多底气。
“可恨的是，我也不是一个老实的男人，”江宁扭转身子，扳起叶碎碎的脸，看着她说，“碎碎，大学时，我选修的第二专业是心理学，其实我对心理学一点兴趣都没有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修吗？”
叶碎碎怔怔地看着江宁，没有接他的话，但一直看着他，听他继续讲下去。
“说来可笑，就为了追女同学。其实什么都没有学会，考试时的成绩也都是勉强及格，而且还是依仗着打小抄。但我自己已经觉得了不起了，被室友们称为‘情场浪子’，还号称‘百花丛中过，片叶不沾身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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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宁——”
“碎碎，你不用解释，听我说，”江宁继续讲道，“但我自己也没有想到，我竟然会当众宣布我和你的恋爱关系，更不会想到，我会对你那样的事这么在意——”
“江宁，你听我说，不是你想的那样！”叶碎碎怕江宁打断自己的话，急切地说道。
“碎碎，不用解释了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，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那男的，你敢说你和他没有发生过一点事吗？你和他真的就是清清白白的吗？”江宁盯着叶碎碎的眼睛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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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儿，叶碎碎问：“江宁，睡着了吗？”
“睡着了。”江宁答。
“那睡吧。”
“睡吧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两人都睡着了，一夜无梦。清晨醒来，江宁醒开眼，金黄色的阳光，照得屋子里通明。一侧脸，躺在旁边的叶碎碎正睁着漂亮的眼睛在看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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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公室里的众人愣了一下，不过因为李步连自己也同时骂了，所以众人听着也不算太过刺耳。
骂过后，李步开始感慨，“一个字，只一个字，就五十万元啊同志们！这一次的代价太大了！”
众人愈发摸不着头脑，看李步的表情，谁敢问！
李步端起茶杯，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半杯，然后擦了擦嘴角，将他一向的斯文擦得干干净净，这才捶胸顿足地给大家讲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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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，积了这么久的**，没想到竟然是‘软着陆’！”李步一走，胡大元就大声感慨。办公室里虽然压抑，但一听胡大元的话，都哄一声笑了起来。胡大元的“软着陆”可不是什么好词。
江宁却笑不出来，想起自己早上的事，不也是“软着陆”吗？愈发觉得胡大元像说自己似的，众人也似乎都是在笑自己。江宁想着，不由轻叹了口气，
叶碎碎也没有笑，一听到胡大元说杂志“软着陆”的话，她就敏感地看向江宁。江宁叹气的表情让她心疼，她恨不得过去抱住他安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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