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4、第 204 章_嫁给落魄皇太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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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4、第 204 章

  他眼眸晶亮的凑到沈壁身边,紧紧地盯着她,半响,轻声道:“明娘,我们生个孩子吧。”

  她愣了愣,好一会儿,轻轻扬唇,将他的脖子搂住:“好。”

  一室春光尽无限,许久之后……

  夜长歌将她轻轻搂住,好半响,两人对视一眼,在黑夜中无声的笑了,越靠越近,越靠越近,再次深吻起来,好一会儿,两人都快要窒息了一般,才放开彼此。

  夜长歌盯着沈壁,黑暗中都好似能看见她那笑着的脸庞,他爱着的人……

  “再来一次?”他轻声问着。

  沈壁:“……”半响:“嗯……”

  黑夜中,万物都在沉寂,修养,却也都在萌发,生长。

  ……

  六皇子府的另一边,乘风和霖雨各自端了一壶酒坐于房顶之上。

  半响,两人碰壶:“干了!”

  霖雨饮尽壶中酒水,将酒壶扔开,扬天大笑:“爽!”

  乘风闻言,不由的看了她一眼,随即轻笑起来:“霖雨,你变了。”

  霖雨微微一顿,回头扫了一眼,勾唇一笑:“你也变了。”

  乘风挑眉:“说来听听。”

  霖雨反道:“你先说说我。”

  他不由哼笑:“还会讨价还价了。”

  她亦是不遑多让:“彼此彼此。”

  他摇头,神色添上一抹无奈:“我们是兄妹,何必搞得如此刀枪暗箭的?”

  她轻呼一声,神色有些痞痞的:“明明是你先开始的。”

  他越发无奈,摇头一笑:“行了,你的变化,挺好的,比起以前那个事事无态,只知命令的你,我更喜欢现在的你。”

  她怔愣了一下,不由轻笑起来:“你也是,比起以前那个,笑里藏刀,人面修罗心的你,我更喜欢如今这个,有血有肉,有说有笑的你。”

  她转头紧紧地盯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哥,此次前去,不知是凶是吉,我知晓你忠心为主,可我也希望,在能够护的陛下安危的时候,你也能照顾一下你自己。”说着,她低头,声音有些低落:“一路走来,这么多的生离死别,你我兄妹只有彼此一个亲人,我不希望你出事。”

  乘风神色闪了闪,不知想到了什么,神色闪过一丝痛苦,随即也轻笑起来:“好了,别如此沮丧,我们不是还有殿下和公主吗?”

  提起沈壁,霖雨神色也好转了起来,她颔首:“不错,还有殿下和公主,你我从小一起和殿下长大,公主又待我如姐妹,这几年走过来,我们早已不同于一般主仆了。”

  乘风笑道:“更何况,你这些年的改变,我也看在眼中,霖雨,公主是一个好主子,好好跟着她,我们不在的日子里,你要保护好公主,知道吗?”

  霖雨颔首:“这是自然。”

  她神色蓦地一僵:“哥,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……”

  乘风本对沈壁没有多大的记挂,可自从和青珠……之后,他便对沈壁的事情多有上心,尤其是青珠去世之后,更是没得说。

  听霖雨如此说,他不由讽笑一声:“青珠临死前,就是为了保护公主,她对公主的心,比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,她曾经也和我说过,希望她不再了,公主也能好好的,既然如今她不再了,那我自然要帮她达成心愿,除非……”

  他神色一黯:“到我死的那一天。”

  “哥!”霖雨微微一惊,立即变色道:“你瞎说什么呢!你一定会好好的!”

  乘风却是摇摇头,好笑道:“我只是如此一说,你又何必紧张。”说着,轻叹一声站起来,拍拍屁股道:“行了,快去歇息吧,天色晚了,明日一早,我和殿下便要启程呢。”

  他说着,又回头看了一眼,神色平静道:“霖雨,我不在的这段日子,帮我去看看青珠,陪她说说话,好吗?”

  霖雨盯了他好一会儿:“行,我会的,可你记住,要是你不回来,我就让青珠一个人在那荒郊野外!”话虽是如此,可心中却是在颤抖,不管是青珠,还是乘风,她怎么可能舍得。

  她更是没想到,乘风对青珠看似浅淡的情,实则却已深到了如此地步。

  或许人世间就是有一种情,叫做不动声色已情深。

  乘风闻听此言,只轻轻一笑,便转身离开。

  “哥!”霖雨叫住他。

  乘风身形一顿,霖雨眼眶一热:“保重。”

  好一会儿,乘风背对着她挥了挥手,一跃而下,从始至终,没在回过头。

  第二天,沈壁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声响,她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眸看去,便见的模糊的光景之中,知竹带着几个小丫鬟在忙前忙后。她蹙了蹙眉,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:“知竹,你们在做什么?”

  知竹微惊,忙转身跑过来,小心服侍着沈壁起身:“公主,你醒了。”

  沈壁这时已然清醒了许多,猛地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,不由的怔了怔,随即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床铺,蓦地回头拉住知竹,急急问道:“知竹,夜长歌呢?他在哪里去了?”

  知竹眼眸微湿,心疼的看着沈壁,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道:“公主,殿下……殿下说……不想让你去送他,所以一早出发时,并没有让我们叫醒你……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沈壁一怔,有些愣愣的:“你是说……夜长歌已经走了?”

  知竹点头,声音微带哭腔:“殿下的兵马已经出发,此刻……说不定要出城去了。”

  “什么?”沈壁脑中一炸,蓦地从床上起来,随意趿了一双布鞋便往外面狂奔。知竹见状,不由惊呼出声:“公主!您要去哪儿啊!您快回来!好歹也加一件衣服啊!”

  可沈壁不管不顾,提着裙摆一路狂奔到城门,一路上许多人都诧异的看着她,出府的时候差点儿便撞到了送完夜长歌归来的蒋良衣,见沈壁如此,蒋良衣还愣了愣,随即赶紧叫人跟了上去。

  良镯便道:“娘娘管她作甚,看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,只怕伤心的很。”

  良玉颔首赞同:“可不是,殿下出行居然都不叫她相送,什么疼爱宠爱的,奴婢看,全是作假罢!”

  蒋良衣闻言,眼眸微微一暗,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:“你们懂些什么!”随即不在做声,看向沈壁奔跑的方向,眼眸幽深起来。有时候,不说出口的爱,才是真正进入骨血的情。夜长歌走的时候看似没有要沈壁相送,在别人眼中是两人感情有了分歧,可她又如何不懂得?

  这是夜长歌心疼沈壁,不想和她亲自面对这种离别的伤感才是!

  沈壁!如今殿下已离开京城,我看你日后有谁相依仗!

  她冷哼一声,转身快速离开原地,良镯良玉见状,不由的心中没底儿,只得赶紧跟了上去。

  沈壁到了城门之时,将将看见大军的尾巴出了城,她心知自己此刻定然是追赶不上夜长歌了,是以焦急了起来,转眸一扫,见得城墙阶梯在一旁,她顿了顿,立即提着裙摆朝那方而去。

  守城的士兵见状,立即将她拦下,她脸色一冷,直接呵斥道:“瞎了眼不成!本宫乃是太子妃!”立即便有认识的军官上前,一见吓得忙行礼问安,沈壁也懒得去理会,急忙踏步上了城墙。

  夜阑国城墙高有几十米,沈壁好不容易爬上去,已是气喘吁吁,她顿了一会儿,蓦地站在最高点处,目光眺向远方,放眼而去,只见密密麻麻的军队蜿蜒着像是一条巨龙,而上空弥漫了清晨的云雾,一眼看去,竟是看不见头。

  她急的眼泪一下子便掉了出来,夜长歌,你这个傻子,我说我不会送你,你便当了真,那若是我说我会找其他男人,你是不是也当了真!她愤愤的想着,眼眸四望,却穿透不过这层层云雾。

  她眼眶热泪横流,一气之下,只得大声喊了出来:“夜长歌!你一定要平安归来!”穿云过耳的喊声珠帘,穿透层层云雾,落在已前行的夜长歌耳边,似有回荡之音。骏马之上,戎装已整的夜长歌不由的一愣,瞬时回头,深邃的眼眸好似穿透层层云雾看见那个站在城墙之上,一身白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女子身上。

  他顿了顿,唇角不由的轻轻扬了上来。

  他就知道,她是在意自己的。

  明娘,你放心,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。

  ……

  夜长歌此去,足足一月才到边疆,其中传来几道书信,皆是报平安的,沈壁看的心安,担忧却是不少。在府中的日子,她却也没有闲着,时不时入宫照料照料重阳帝,府中和蒋良衣也时不时的斗斗小心机,也不算是无聊。

  蒋良衣之流,其实若不是如今朝中正用着他们,她早就将她给解决了,可夜长歌在前线打仗,自己自然不能给他在屋里惹些麻烦出来。

  至于朝中,倒是安稳的好,只是,也不知是真的安稳了,还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。

  这天,沈壁刚刚用了膳,不过才一刻钟,便只觉得胸闷作呕,一下子便吐了出来,连着吐了好几次,将知竹给吓坏了,立即便唤人去请了太医。此刻,太医把脉了一会儿,脸上神色且喜且忧,最后忙拱手称道:“恭喜娘娘,贺喜娘娘,娘娘您这可是有喜了呀!”

  自从夜长歌离开之后,沈壁便让其他人将自己的称呼全都称为了娘娘,既然自己如今已是夜长歌的妻,那公主什么的,就已是前尘往事了。

  沈壁闻言,不由的一怔,随即看向太医,不确定道:“太医,您说的……可是真的?”

  太医忙就摇首:“娘娘真是说笑,皇家子嗣之事,怎可儿戏,臣之所言,句句属实啊!娘娘这是喜脉,足有两月之久了!”

  “太好了娘娘!”知竹不由的惊喜起来,和霖雨对视一眼,都不由高兴起来:“要是殿下知道了,可不得高兴坏了!”

  屋内一种丫鬟们也忙着恭喜沈壁来。

  太医且喜之后,又不由忧心起来,道:“不过,娘娘进来忧心甚重,此胎有些不稳,娘娘进来可莫要太过伤心,也莫要太过总动,前两个月,以安胎为主方为重要。”

  此言一出,霖雨和知竹不由的变了脸色,忙问太医该如何是好,是以太医便有带着两人出去开了药方,又说了许多的重要事项,这才作罢。

  沈壁愣了好一会儿,想想两个月前夜长歌离开的时候,到如今……

  她不由轻笑起来,勾起唇角低头抬手抚摸这腹部,孩子,你这是在和娘一起等着你爹回来吗?她抬头,眼眸有些湿润,夜长歌,我们有孩子了,你要当爹了,你可一定……要平安归来啊。

  ……

  沈壁怀孕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夜阑国高层,一时间,太子府中热闹异常,各府家眷全都前来庆贺,沈壁因怀孕安胎的缘故,根本没有出来,只去了皇宫一趟,看望了一下重阳帝。

  只不过重阳帝一直模模糊糊的,期间醒过来几次,得知沈壁怀孕,高兴的昏了过去,也是叫沈壁吓得不轻,如果让夜长歌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吓死了他爹,那可就乌龙大了。

  和永公公交谈一番重阳帝的身体,又查看了近来宫中情况之后,见并无大碍,这才回了府中。

  而府中的应酬等事全都由着蒋良衣在安排,好不容易等到宾客尽散,收拾好一切,回到房中她便气的将榻上的小几子给掀翻在地,紧跟进来的良镯良玉吓得差点儿跪在了地上。

  见两人进来,蒋良衣阴沉沉的扫了一眼,冷冷的道:“都处理好了?”

  两人行了一礼:“娘娘放心,都处理好了。”

  蒋良衣闻言,脸色舒缓了一点:“她沈壁怀个孕,要本宫给她忙前忙后!架子倒是大得很!”

  “娘娘何必如此生气。”良镯见状,便上前一步,和良玉给她疏松着筋骨,一边儿道:“如今殿下没在府中了,她沈壁又怀了孕,若您是想要做点儿什么,又有什么难的?”

  蒋良衣闻言,不由扫了她一眼。

  良镯一笑,继续道:“如今太子妃本就不是个安静之地所在,想要除掉殿下的,也不是一个两个,殿下不在了,太子妃娘娘可不就是众矢之的了吗?若是有个什么对手仇家的找上门来,误伤误杀了谁,那也不足为奇,所以,娘娘……”

  她和蒋良衣对视一眼,眼眸微微一闪。

  蒋良衣冷呵了一声:“你说的不错,若是出了点儿什么意外,那可不关本宫的什么事了!”

  她说着,眼眸闪过一丝狠戾,脸色狰狞下来,蓦地一笑,对着良镯良玉招了招手。主仆三人密谋了一会儿,便各自阴笑着散开了。

  明月居内,沈壁刚刚孕吐完,一张脸惨白惨白的,知竹看的心疼,又劝着她吃些东西,沈壁死活不吃,知竹便带着哭腔劝慰:“娘娘,好歹吃点儿吧,就算不是为了您自己,也的为肚子里的小殿下着想啊。”

  沈壁闻言,不由的顿了顿,随即叹了口气:“拿来吧。”

  知竹闻言,立时破涕为笑,将吃的都端了过来,还一边儿说:“都是些清淡的补品,您可劲儿了吃。”

  沈壁无奈摇头,心想自己前世也不是没有怀过宝宝,却是没有如今这个这么折腾的,也不知肚子里这个是个多能折腾的,搞得她如今一天到晚都不得安宁,虽是如此,可心里却是甜蜜异常的。

  正在这时,霖雨突然走了进来,沈壁抬头看去,便见霖雨欲言又止的模样,她神色微微一动,将吃食递给知竹,退散了屋内其他人,又看向霖雨:“如何?”

  霖雨微微蹙眉,上前道:“有动静了。”

  “哦?”沈壁眼眸一闪,不由冷笑起来:“果然是个不安分的!”说着,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。又看向霖雨:“打探清楚了?”

  霖雨顿了顿:“大概……”

  “大概?”她不由扫了霖雨一眼,神色有些不满。

  霖雨不由低头,有些愧色,沈壁见状,顿了顿,随即叹了口气:“本宫知道了。”

  “那公主……?”霖雨盯着她。

  “将计就计。”沈壁神色沉郁下来,静静的吐出四个字来。

  ……

  夜深,早春夜色浓重,水雾颇多,夜深时只闻微风轻拂,弯月高挂,余下漫天银光将天地洗练如上好锦帛。

  蓦地,一阵微弱的火光在太子府的一角燃起,而后飞快的蔓延至大面积上去,紧接着,便只听闻声声刀剑之声和丫鬟婆子们的尖利叫声传来,冲破云霄。

  “救命啊!走水了!”

  “有刺客!有刺客!来人啊!有……”一声话未说完,便轰然倒地,再无声息,血液顺着地板蔓延,逐渐晕染成一汪血镜,整个太子府都乱了起来。

  ……

  另一边,蒋良衣如愿听见想象中的声音出现,脑海里想象着那一副画面,沈壁就算这次能活下来,肚子里的宝宝也休想安然无恙!想着,她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狰狞。

  却,蓦地,门被人撞开,良镯良玉一脸的惊慌失措跑过来:“娘娘!不好了!不好了!”说着,一人拉着她一只手往外跑。

  蒋良衣尚在怔愣之中,见状不由的惊诧,随即厉喝:“放开本宫!如此推攘!成何体统!”

  “娘娘!”良玉急的话都说不出来,良镯忙道:“娘娘,不好了,快逃,我们的院子也……”

  “啊!救命啊!”话未说完,身后突然响起丫鬟的尖利之声,而后了无生息。

  主仆三人一怔,转头看去,不由的瞪大眼眸,滔天火龙走势如风,很快便蔓延到了他们这边,蒋良衣的院子也飞快的燃烧了起来,而从一旁的抄手游廊里面,突然冲出来好些黑衣蒙面的刺客,一刀便将逃跑中的丫鬟解决了。

  此刻正转头盯着蒋良衣,目露凶光。

  蒋良衣却只在最开始的慌乱之后便镇定了下来,随后眼眸凌厉的盯着对方,厉声呵斥道:“你们是怎么回事!本宫是要你们去对付沈壁那个贱人!为何作弄到本宫这里来了,你们……”

  她越说声音越小,感觉越不对劲儿,只见对方走着走着,便提着剑飞奔过来,良镯良玉见状,吓得大叫一声,拉着蒋良衣边往外跑。

  蒋良衣犹在震惊当中,反应过来便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不是说好了只除沈壁那里,为何……”

  “娘娘!”良镯急急道:“这些不是我们的人。”

  “怎么会……”蒋良衣一愣,瞬间想到什么:“该不会……”真的是仇家来了吧?如此一想,她不由害怕的浑身都颤抖起来。

  恰好身后的刺客一刀砍过来:“受死吧!”

  “啊!”蒋良衣吓得大叫出声,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,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,只见那个追杀只见的刺客眼眸微瞪,随即轰然倒地,脖颈上溢出鲜红的血液。再一抬头,便见的蒋良衣的暗卫已和其他刺客纠缠起来。

  良镯良玉反应过来,忙拉着蒋良衣往外走:“娘娘,快,我们快点离开这里!”

  蒋良衣被两人拉着,一直到了外面才反应过来,她忙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
  良镯良玉也不知道,自然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,他们一路跑到太子府外,这里已经有士兵在这里守卫着了,一见蒋良衣他们出来,立即有人上前迎接。

  蒋良衣回头一看,只见整个太子府都彻底燃烧了起来,那火势之庞大,如漫天红霞一般,映亮了大半个天空,那些汹涌的火蛇不停的吞吐拍打如浪潮一般,张牙舞爪的想要将所有人都吞入它的火腹之中,幸好太子府四周并没有什么建筑,因此才免了其他人遭殃的机会。

  “蒋侧妃,原来你在这里。”

  蒋良衣怔怔的看了一会儿,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充满担忧的声音,她微微一愣,回头看了一眼,瞬间就怔愣住了,只见沈壁裹得厚厚的,站在不远处,一脸苍白的看着自己,脸上还充满担忧。

  她反应过来,不由瞪大眼,如见鬼一般的看着沈壁:“你……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……”

  沈壁闻言,不由的轻轻蹙眉,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嘲讽,面上却状似不解道:“蒋侧妃此言怎讲?太子府如今走了如此大的水,还遭了刺客,本宫不在这里,难不成还该呆在府里等着受死不成?”

  蒋良衣闻言,脸色蓦地一边,忙就摇头:“不不不,太子妃娘娘,您……您错误臣妾的意思了,臣妾的意思是……幸好娘娘您在这里,幸好您没有事,不然的话……”说着,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:“不然……臣妾真的万死难辞……”

  “行了。”沈壁笑着打断她,紧紧地盯着她,眼眸中微微闪过一丝讥讽:“本宫这不是没事吗?在如此下去,搞得像是本宫出了何事一般。”她说着,转过头看向太子府,眼眸深沉:“这府中的火起得怪异,且在同一时间,还有刺客来袭,若不是本宫当时正好因为孕吐而出来走上一走,只怕如今,便是保住了自己,也难保住本宫府中的孩儿……”

  她说着,低头抚摸上自己的小腹,又道:“如今殿下一走便有如此多的麻烦找上门来,不知……”她话语一顿,看向蒋良衣:“蒋侧妃,你可觉得有何不对之处?”

  “臣妾……”没想到她会突然问上自己,蒋良衣不由的怔愣了一会儿,听她说的话,她微微垂眸,眼眸中闪过一丝暗恨,如此情况下都没能让她出事,沈壁还真是福大命大。可同时,她本来还以为,这是沈壁搞的鬼,可如今看来,倒真是有些蹊跷了。她顿了顿,摇摇头:“臣妾无头绪,不过,依臣妾所看,这件事情诡异之处,不可妄言,甚至……我们或许不该公之于众。”如今这件事情牵扯甚多,她自然是怕牵扯到自己的头上来,所以想要赶快撇清关系。

  她的意思,沈壁何尝不懂,是想告诉大家,这只不过是一场简单的走水事故?

  她想的倒是美!

  沈壁心中冷冷一笑,面上已然微带嗔意:“那可不好了,蒋侧妃,本宫已让人禀报给父皇和京兆尹了,本宫想,应当很快,便会有官兵来此了罢?”她这般说的时候,不由想到自己刚刚重生的时候,也是遇上了这样一场别有心机的大火,可跟如今这场火比起来,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。

  本来以为这场事故乃是蒋良衣所为,可按照如今看来,显然不仅仅是如此的了。蒋良衣是有心害自己,却不会毁了整个太子府,可如今的刺客以及火势,是打算将整个太子府的人都清理干净的模样,一看便知这其中另有蹊跷。

  终于,到这里,她一直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。

  夜长歌的那些对手,终于找上门了!

  想到这里,她的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寒意。若是之前,她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忌讳,大不了往前冲,可如今……自己有了孩子,行事却要更加稳重一些了,她不能让自己有事,也不能让孩子有事!

  因为太子府这边的动静太大,周围的人家都被尖叫声和火势给惊醒了,纷纷走了出来,对着太子府指指点点的讨论着什么。

  蒋良衣见状,神色不虞的扫了众人一眼,转头对着沈壁道:“公主,如今人多眼杂,不如前去马车里坐一会儿罢。”

  沈壁闻言,却浅浅一笑:“无妨,本宫坐的久了,反而累得慌,干脆在这里等着官兵前来再说。”太子府这里的事情没有处理好,她可安不下心来。

  正这么说着的时候,突然一阵脚步声便传来,转头一看,便见的京兆尹带着官兵急急赶来。

  京兆尹上前,对着沈壁和蒋良衣行了一礼:“微臣救驾来迟,还请太子妃和侧妃娘娘恕罪。”蒋良衣脸色不虞,本想开口训斥敲打敲打,却没想到沈壁直接便淡笑着接过了京兆尹的话:“无妨,这边事情刚刚落定,我们也无多大损伤,大人能如此快赶来,已是不易,又如何能怪罪。”

  京兆尹闻听此言,不由的满脸感动,当即便谢了沈壁又问起这边的事情来。

  沈壁便皱着眉头将之前对着蒋良衣说的那一番言论又说了一遍,还找来几个丫鬟作证,随即她微微一笑,看向蒋良衣:“不知蒋侧妃,可有什么要说的?”

  蒋良衣怔愣了一番,见着沈壁的眼眸深幽,盯着自己就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都给看透一般,不由的心中慌乱了一瞬。随即她深吸一口气,转过头去浅浅一笑:“臣妾……臣妾也不知道如何,一觉醒来,便这样了……”

  “是吗?”沈壁扬唇:“那倒是万幸,没有出了什么事,否则,等日后殿下回来,本宫倒是不好对他交代了。”

  闻听此言,蒋良衣面色不由的有些微变,随即调整了面色笑的有些勉强。

  这边儿京兆尹已经叫人前去查探情况了,大火一直燃烧到天明,整个太子府,也就是以前的六皇子府全都烧没了,而对于里面的杀手,除了死掉的尸体,其他的全都不知所踪。

  这一次六皇子府中损失巨大,虽然并没有多大的人员伤亡,可里面的东西全都毁了。霖雨对沈壁禀报这些事情的时候,沈壁的脸色一变再变,最后只得叹了口气:“罢了,没出什么大事便好。”

  她转头,又吩咐霖雨:“给那些死去的下人家眷都好好处理一下,将尸体也好生的埋了罢。”

  霖雨颔首应了,沈壁有才问起:“依你看,这次的事情,可有蹊跷?”

  霖雨眉头一蹙,当即便道:“肯定有问题。”

  “哦?”沈壁看了她一眼。

  霖雨道:“娘娘本是想将计就计,可夹杂了公主的人和蒋侧妃的人,这次的事情也不会闹得如此之大,如此情况下,只能说明是有人借机……”她看了沈壁一眼,意思不言而喻。

  霖雨和沈壁的想法不谋而合,她顿了一会儿,冷笑出声:“那若按你所见,认为这刺客,最有可能是谁?”

  此话倒是有些广泛了,夜长歌的仇敌颇多,也别说沈壁的仇敌也不少,这其中,谁都有可能,或许是九督,烟波澜,亦或是夜孤帆,还是蒋良衣,甚至有可能是离开的安宁。

  也没有个结果出来,暂且不提,霖雨便问起:“娘娘,这个蒋侧妃,如此不安分,您看是不是要……”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
  沈壁眼眸一沉,冷哼一声,制止道:“暂且莫要轻举妄动,且先让她蹦跶一段时日,如今夜长歌不在皇城,而所依仗的也莫不过是丞相府这边,此时若是动了她,怕是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  “难不成……就这样放任她不管不成?”知竹正好端了热茶上来,闻言,不由有些气愤。

  “本宫倒是想……”沈壁呵呵一笑,眼眸闪了闪:“可谁叫她如此不安分呢?总的给点教训才是!”说着,脸色阴郁了下来。

  ……

  本来夜长歌立为太子之后就应该前去太子府住的,后来因为当时朝野问题,以及一些事情给耽搁了便没搬进真正的太子府,如今六皇子府被一场大火燃烧殆尽,自然也就只能先禀明了重阳帝,然后趁此机会便搬进太子府了。

  蒋侧妃在秋园之中居住,刚刚喝了一碗热粥,便听得丫鬟通报说是丞相大人过来了。

  她不由一惊,立即站了起来:“父亲来做什么?”

  良镯也有些慌:“娘娘莫慌。”

  “是啊,娘娘,老爷会不会是听见咱们的事情了,担心娘娘,所以前来看看?”良玉也在一旁劝慰道。

  蒋良衣神色阴郁不定,好半响,才舒了口气:“行了,扶本宫去见见父亲吧。”

  良镯良玉闻言,不由舒了口气,忙扶着她去了正殿客厅。

  ……

  另一边,蒋丞相在前来的一刻,便有消息去通知了沈壁,沈壁闻言,眼眸微微一闪,轻轻笑起来:“丞相来了?”

  霖雨颔首,询问她的意见:“霖雨去打探一番?”

  “不。”沈壁抬手,她的唇角满是高深莫测的笑意,挑了挑眉:“既是丞相来了,怎么可以不亲自去见见呢?”说着,她站起来,由着知竹服侍着出了门儿:“走吧,咱们也去会会这个夜阑国的丞相爷。”

  ……

  蒋丞相在客厅中坐的并不安稳,一张国字脸上充满担忧,蒋良衣来,便看见他在客厅里转来转去,她急忙迎上去;“父亲,你怎么来了。”

  蒋丞相闻言,忙转身仔细的盯了蒋良衣一眼,这才道:“娘娘,臣听见府中的事情了,心里担心,所以过来瞧瞧。”

  蒋良衣松了口气,就怕父亲过来是质问她某些事情,如今一看,倒是还好。

  她脸上便轻轻笑出来:“父亲莫要担心,本宫无事。”

  “没事便好,没事便好。”蒋丞相闻言,满意的颔首,然后扫了四周一眼,咳嗽一声,道:“娘娘,臣……想跟你单独说说话。”

  蒋良衣神色一动,心内瞬间有些紧张了起来,她抿抿唇,看了看良镯良玉,良镯良玉会意,立即带着其他下人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。

  等人都散尽,蒋良衣这才看向蒋丞相:“父亲,您有什么想说的?”说着,神色肃穆了一点:“尽快说完,如今我们在这太子府中,大半都被沈壁的视线盯着,您过来的消息,只怕此刻早已传入她的耳朵,说不定,此刻正在赶来的路上。”

  蒋丞相自然也知事情重要,颔首便道:“伊儿,你老实给父亲交代,说,这一次的事情,是不是你做的?”伊儿,是蒋良衣的乳名,取自她名字的谐音。

  他指的是什么,蒋良衣自然知道的,她愣了愣,随即不由的苦笑,就知道,他会问起。半响,她点点头,神色淡淡的:“不错,父亲,这一次的事情,我有参与其中,可事情发展成这样,却是女儿不知的。”

  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蒋丞相顿了顿。

  “这一次的事情,有其他的势力参与其中。”蒋良衣蹙眉,神色严肃道:“我之前还猜测可能是沈壁所做,可后来想想,却觉得有些不可能,可到底是怎么回事,女儿也不知道,唯一能肯定的,那便是有人想杀了我们,杀了我们整个太子府的人!”

  她说着,脸上神色不由的沉了沉。

  “你……你真是糊涂!”蒋丞相闻言,不由的面色一变,随即便道:“你可要想清楚了,如今殿下不在朝中,若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情,不管是你还是惊华公主,那日后殿下回来,那都是不好交代的,你怎么能卷入这样的事情之中去呢!”

  “父亲!”蒋良衣震惊的看着他,没想到他根本没有想到重点上去:“父亲,那又有关系?我没事,她沈壁也没事,而如今的问题,是有人想要杀了我们!”

  “这些事情,你就别管了!”蒋丞相脸色一沉:“我自会派人将你们都保护好,伊儿,你得记住了,在我们没有商量好一个结果的时候,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,若是殿下能平安归来,那自是好,若是不能,你也别忘了当初所说的话!”

  蒋良衣脸色一变:“父亲……”

  蒋丞相见她如此模样,就知道她肯定还记得,既然如此,他也就放心了,轻叹口气,只得再次强调:“记住,这次的事情,就只当是没有发生过!以后,千万不可轻举妄动!知道了吗?!”

  蒋良衣神色阴郁了一会儿,好半响,才渐渐地散开脸上那层不虞之色,她颔首:“我知道了,您放心,日后……我定不会随随便便便动手的……”话语之中,颇有不甘之意。

  蒋丞相自然是听出来了,可不管她如何不甘,他也不会让她任性行事的,丞相府虽大半都听从她蒋良衣的决策,可最终,也还是要自己拿出决定,就像是如今……

  若是夜长歌在战场上身亡,他们自然不可能就如此干干的坐等着,可这一切,都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就能决定的,至少,也得在事情有一个进度之后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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