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_半推半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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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

  不能的。

  陈碧看看前面走的人,那背挺得极直,跟千年屹立不倒的松柏一样叫人心惊,那话虽然说得挺淡,听上去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,可她哪里能不清楚,这就是命令了——回头看了看秦女士,见秦女士都没看她,她不由硬着头皮跟了上去。

  叶茂很忙,忙得私人时间都极少,行程都是排得满满的,像今天这样子大模大式的回来,也才能挤得出一段儿时间,下午的事早就行程表上排好了,根本抽不开身。

  “在外面玩得好了?”

  人在前面走,话到是一字不差地落入陈碧耳朵里,她哪里落后一步,在后面一小步、一小步地追着,跟着他走上楼梯,经年的木质结构,脚踏上还能发出“吱呀吱呀”的声儿,让她走得愈发心惊。

  “没、没玩好。”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些什么了,脑袋都白糊糊的一片,心里想早知道不回来也就没事了,脑袋这都是抽的了吧,想归这么想,到底脸上不敢表露出来半分,“有点事过去的。”

  下意识地又撒谎了,她别的不会,撒谎就跟喝水一样自然,虽说心里慌得要命,生怕她跟谁走的都晓得,话一说完,免不了心虚地盯着他的背看,似乎那么一看,就能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。

  “不是跟苍泽一块儿去的?”

  他走入书房,摘下军帽,放在整理得有条不紊的桌面,回头看着跟小媳妇似的从后面跟进来的人,略扬了扬眉,手指往风纪扣那里一弄,扣得严实的扣子顿时与扣眼儿分离开来,让向来严肃的人显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同。

  陈碧走在后边,走得小心翼翼,生怕一步走错步步错,视线时时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,就是他把那军帽放在桌上都不肯分分钟移开视线,待得双脚一迈进书房,她随手就把门关上,关得严严实实。

  刚关上门,就被他一问,问得她心惊肉跳,那一瞬都仿佛跳到嗓子眼,连带着她的手都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胸口,刚捂上去,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头,讷讷地垂着双手,两手像拘谨地没处可放。

  “他刚要回去,刚好碰上。”

  她说这话时,心肝儿跳得更厉害,面上到是镇定自若,像是没有什么事发生过一样,更没有别人把她行踪抓得准准的心虚感,心里到是虚,面上不能表露,这便是她多年说谎的经验,话说这从份上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。

  与叶苍泽那几天,根本没有什么事,也就是两个人偶然那么一碰面,刚好是回的同个地方,更巧的还是同班飞机——

  都说她能脑补,还真是没说错她,让叶茂就那么看着她,也不说话,就用那双深沉的眼睛看着她,一直就看着她,没移开过视线。

  微缩的黑色瞳孔,让她没由来的心虚到极点,本就是说谎,就算是说的自己都相信了,那也是谎言,面对着他强大的气场,即使他没有说一句话,也能让她紧张的差点牙齿打颤。

  她往后退,后背贴着门,双手拘谨地垂在身侧,不知道放哪里才好,“其、其实我想跟他一起回、回去……”

  硬着头皮,她试着把话说得好听一点,也顺便想把叶苍泽给摘出来,就是话越说越轻,当着他的眼睛,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把话说全了,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已经绷到极致——

  “嗯?”他微抬下巴,就轻轻地应了一声,人已经走到桌后,翻弄着手头的文件,似乎对她的解释不怎么放在心上,就等着她说下去——

  就这样的轻淡,却让陈碧的那点“坚持”给打破了,她哪里还敢瞒一分,哪里还敢把叶苍泽给摘出去,顾不得别人了,她只能顾得了自己,“是他、是他硬带我走——”话有那么点失偏颇,到也不是太失偏颇。

  叶茂连眉毛都没挑,将手头的文件翻过一页,“硬带?”

 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,听在她耳里,两腿都软了,要不是后背靠着门,她估计就没有出息地蹲下去,望着低头看文件的男人,她万分纠结,牙齿咬咬唇瓣,没能得出什么坚定的主意来——

  “是、是……”她期期艾艾地说,再有说谎的强大后盾,在他的面前,她不自觉地收起来,不敢再乱说一句,话出口,她也觉得不对,矛盾极了,“也、也不算、不算是硬带……”

  这是实情,她没有添油加醋,完全是实实在在的事。

  “那么你自愿的?”

  叶茂终于抬起头,凝视着靠门支撑住的脸,那小脸到是煞白一片,瞅着都叫人心疼,他哪里不心疼,可这个没心没肺的,还敢跟他置气了,人跑得没影,刚一回来,也没说到他这里来,还跑到张放那里去——

  更让他心里不舒坦的是——她居然敢跟张放结婚!

  简直是叫他怒从心头起,她还敢在这里跟他说些不着调的谎话,“就因为我没叫那里停了,让你去找不存在的卫嗔,你就跟我生气了?自愿跟人走了?”

  他其实更想问的是,自愿跟张放结婚了?

  这问题,叫他梗在喉咙底,就跟厉害的鱼刺一样,梗得他难受,找又找不着这刺横在哪里,就是一下下地难受,难受得都快突破表面的严肃。

  她看着他,表情都有点愣,完全想不起自己有跟他生过气,见他终于多说了几个字,脑袋都反应有点迟钝,他不说话时可怕,说了话时更可怕,让她完全反应不过来,后知后觉地问了句:“我几时跟你生气了?”

  完全想不起上次在纪念堂外边,她哭着闹着想要让人把纪念堂给前面都封了,让她一个、一个地看清楚里头出来的人是不是有卫嗔,人家没答应她,她还跑了,也就这么个无赖事儿,她跟脑袋里短路了一样,忘记得一干二净。

  “你没跟我生气?”叶茂终于站起来,盯着她,那目光都有点冷厉的味道,直直地落在她身上,几步就走到她面前,两手抓住她瘦弱的手臂,却还是收起几分力道,生怕弄疼了她,“没生气,你跟叶苍泽跑什么跑?”

  要不是她对他相处太久,晓得他脾气,估计也听不出来他语气里提起“叶苍泽”三个字时特别加重了点,她心里颤颤然,不知道怎么为自己开脱,想着刚才想不顾叶苍泽的想法,又觉得自己挺可耻的——

  “我就跟他回去一次——”她索性豁出去,两手臂反抱住他的腰,把脑袋埋入他胸膛里,熟悉的男性味道让她的脸不自觉地泛红,“真没跟你生气,我早就忘记了,那时也就脑一抽的事。”

  她认错了,确实是脑一抽的事,后来她也知道自己那个要求有多过分,自然而然对叶茂那是有愧疚了,于是哪里还能把这事给记心上,忘记也就是对他的弥补了。

  贴着他的身子,跟个贴心小棉袄一样,他确实是想她了,想的不止一点点,说是他的女朋友,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,结果现在成什么了——

  没心没肺的模样,叫他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,真个叫一个堵心的,“跟张放去办手续了吧,把事儿都结了吧。”

  绝对不是商量,绝对是命令,即使话再轻,说得再好听,也逃脱不出命令的意味儿,叫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,慢慢地抬起头,那目光都是不敢置信的,再然后——像是机器人般地摇头,动作都是机械的。

  “不——”

  她回答,那目光都有点退缩,看着他,似乎都要躲起来。

  “为什么不?”他盯着她,不肯放过她的一丝表情,就连她微缩的瞳孔,都映在他眼里,映得清清楚楚,“张放有什么好的?”

  是呀,张放有什么好的,他都想不明白,怎么就是张放了,但凡是方同治,他也许还会有几分真实感,偏偏是张放那个浑小子,怎么就是他呢?

  不止他,谁都在想,怎么就是张放了呢,怎么就是张放下手这么快,居然把关系给定了下来,这一来,谁都成地地道道的“奸/夫”了,谁都是了,他到是居着个正位儿,叫人恨得牙痒痒。

  “对呀,他有什么好的?”她愣愣地把话问自己,也没觉得张放有哪里好,到是眼睛一亮,跟有了个主心骨一样,把那个话呀,慢慢地说出口,“我们说好的呀,要永远在一起。”

  说话时,她脸蛋儿微红,眼角唇角都漾着浅浅的笑意,幸福感就那么染上她的小脸蛋,叫人怎么看都怎么刺眼,可她丝毫不觉得,反而是嘴角笑得更开点,像是找到天底下最好的理由。

  “那么,我呢——”

  完全是放手一搏,首长同志终于问出口,压抑在他心头多年的问题,终于痛痛快快地问出口,再没有什么想法能拦住他。

  然而——

  她到是意外地看着他,居然还用疑惑的眼神,“你是大哥呀——”

  用那么一句蛋疼的话来说,此时,叶茂都要觉得他的世界都下雪了,即使外边还没有下雪,至少他的心里下雪了,一片荒芜,除了银白的雪,再也找不到别的颜色。

  “大哥能这么摸你?嗯?”他一手紧箍住她的腰,另一手霸道地包上她胸前,将她未着胸衣的肉坨坨儿握在手里,“谁家的大哥能这么对妹妹?

 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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